[研究班]延伸閱讀:謝桂禎老師四篇文章

Filed Under (eci環境行動班) by eco on 14-01-2010

海角停車場

文/杜虹 

在台灣的最南端,臨近鵝鑾鼻的角落,有一處美麗的貝殼沙灘,名喚砂島。砂島沙灘是國家公園的生態保護區,遊人不可進入,只能於沙灘邊的停車場或觀景台展望絕妙風光。因無人跡,這片貝殼砂海灣有著墾丁沙灘難得的清淨優雅。為了維護這視覺上的清淨優雅,即使是工作人員,也盡可能不踏上這片沙灘,我的叢林調查工作來到這裡,也謹守樹林界線未越雷池一步。

     熱帶叢林的研究工作,對一個人的體力、情緒與意志力都深具挑戰,我與唯一的研究志工這幾年來可以持續進行野外調查,應該與砂島這片風光有微妙的關聯。彷彿是一種儀式,我的蝴蝶生態調查工作總是從這裡開始。

     面對一日極具挑戰的野外調查和無私奉獻的志工,我總會不嫌麻煩的在清早出門前調煮兩杯咖啡,然後與志工一起來到砂島停車場,在「全世界最美麗的海水」之前,啜飲我親手調製的芬芳。於是,砂島始終是我們叢林工作開始前的暫停處,即使在從日出到日落不停歇也無法做完調查的日子裡,也不能刪除砂島看海喝咖啡的儀式。我深信是這儀式幫助我們在體力幾乎耗盡時,還能拖著沈重的腳步爬過林投叢或二公尺高的軟籬。

     那海水之前的短暫停留總教人心底無限愉悅,一日辛勤工作的能量彷彿在此儲備妥當,情緒也安穩就序。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手中咖啡流轉不同的風味,友誼的醇香更較咖啡濃。而隨著陽光的角度和季節遞嬗,以貝殼砂為底的海水也有色彩及風情上的變化,最澄澈湛藍就在早晨,最富表情張力就在冬寒歲末。寒冬風大,海浪向岸邊而行時總迎風挺腰,浪頂水珠飛散如髮,這樣的畫面看在我們眼底,心底就倍感幸福,因為這意味著今日叢林中不再群蚊襲人與悶熱難耐。

     這兩年,所有來訪的親友我都會帶他們到砂島停車場看海,因為在我心中,這是一處幸福停車場。

(原文刊載於中時電子報藝文村)

蝶之生

                                        

    清晨四時許,天空已有微光。我一身俱全的野外裝備還拖著腳架,走過守衞室時,守衛大哥疑惑的問:這麼早妳是要做啥?

  「去等一隻蝴蝶羽化。」他聽了搖搖頭笑一笑。

  大雨一陣陣,不知那個昨日已預示今朝將羽化的蛹,會不會賴床?雖然與蝴蝶近距離相處已近兩年,但對每個蛹的羽化時辰,還是難以完全掌握。都說蝴蝶一般在破曉羽化,有一回,我在天剛亮即到達野地現場,卻見初生的彩蝶已出蛹掛在枝條上;有時候以為牠清晨應該出來,偏偏牠撐到下午才破蛹。為目睹蝴蝶破蛹而出的片羽吉光,這回我在夜色未褪盡便來到野林之中。

  灌叢林內八分黑,燈光裡蛹殼已呈透明狀,幾乎可以透視殼內黑的蝶翅與鮮黃的蝶腹,而蛹殼外,正滴掛著閃亮的雨珠。水氣如此濃重,牠會在破曉羽化嗎?

  等待,是自然觀察最慣常的事,我自認已練就一番功力。放眼四望,萬物有形無色,靜聽夜歌最後一章,雨聲偶爾來串場,在叢林中撐傘或穿雨衣都嫌礙事,我大多選擇淋雨,所幸這會兒雨不大也不連續。

  雨停了,天也亮了,陽光被擋在雲朵後方,四面無風,即便是清晨,空氣中仍滿佈熱帶海岸的夏日氛圍。從蛹的色澤變化,我知道牠今早一定會有一場非生即死的巨變,但這是一場沒有約定時間的等待,情節的發展也沒有劇本可供依循。曾經,在這樣的關鍵時刻,破蛹而出的是寄生蜂,那死亡的蛹,已成蝶形;也曾經,彩蝶羽化的過程出了意外,蝶體沾粘蛹殼,飛向藍天成了不可及的夢;更多的時候,牠們在蛹的階段即因各種因素而死亡。

  曾有朋友問過我最喜愛那些動物?又為什麼喜歡?我回答的其中之一便是蝴蝶,原因是因為幼蟲化蛹後重生成蝶的神奇蛻變,這也正是我對自我人生的期許。那時候,我還沒有研究蝴蝶,也不曾看著一隻蝴蝶在野地長大,而眼前這個即將重生的蛹,卻是在我時時勤探看的情況下長大的。從牠還是顆蝶卵,我便記錄著牠,當然也記錄著牠眾多的兄弟姐妹,以及利用共同食草的其他種蝴蝶幼蟲。我看著這些蟲兒們飽受天候考驗,也看著牠們彼此競爭食物,在這過程中,大部分的幼蟲先後死亡,能順利化蛹的屈指可數。眼前這隻強健的蟲能在風風雨雨及食物有限的情況下,成長至生活史的最後階段,著實不容易。而最令我期待的,莫過於牠接下來即將展現的生命變化。

  六點九分,蛹的頂部出現了一隙裂縫!接著裂縫慢慢被頂開,蝴蝶的前足向外探索;然後再將蛹蓋撐開些,腳用點力,頭部出殼;停頓會兒,腳再用點力,胸部出殼;最後六足齊動,翅翼與腹部被快速拉出這花花世界。一個腹部肥大、翅膀皺巴巴的小團蝶體呈現眼前,我稟氣凝神盯著這看起來有點陌生的生物,牠節奏均一的微動著皺翅,動著動著,血液淋巴注入翅脈,頃刻間皺翅撐平,一隻我所熟悉的黃裳鳳蝶在微雨中新生。整個過程只有一分多鐘。凌空量測牠前翅垂平的寬度,約有16公分,這是台灣本島最大型的鳳蝶。

我一邊進行調查工作,一邊等待新生的彩蝶起飛,看看在已無葉片的食草上啃著莖的幼蟲,再探探準備飛翔的成蝶,想起有位女友對我研究蝴蝶這件事相當神往,卻對我必須近距離數幼蟲這過程驚叫以對,我只能回應以:面對現實吧,美麗的蝴蝶都是毛毛蟲蛻變的。十時左右,那隻蝴蝶晾乾了翅翼,排淨了腹部體液,在我附近試舞一陣之後飛出林外,展開我無緣再時時探看的空中旅程。對牠,我自然是充滿祝福的,但在不遠的海上,強烈颱風已經向著這座島嶼而來,在經歷過生命中的重重考驗之後,牠揮動美麗的雙翼,又將迎接一場風雨...

(原文刊載於中國時報人間副刊)

九月七日 青蛙不見了

  她們在巴沙加魯溪畔搭了十個白色紗罩,其中五個有放青蛙,五個沒有放青蛙。

  巴沙加魯溪是流過南仁山生態保護區的曲折小溪,為了瞭解青蛙是否扮演加速森林底層枯枝落葉分解的角色,青萸和她的指導教授侯平君老師在小溪畔設了實驗區。如今風雨不缺的二個月過去了,今天就要拆網將實驗主角請回實驗室。早晨天剛破曉,青萸便緊張地來到略有坡度的溪畔,經過颱風及豪雨沖蝕,她放入紗網中的青蛙不知是否仍在,如果青蛙逃去了,那實驗得重來,一個研究生可沒多少二個月的陰光可以消耗。

  依照理論假設:真菌分解枯枝落葉碎屑,昆蟲吃真菌,而青蛙吃昆蟲,所以青蛙的存在可以降低昆蟲對真菌的取食,間接加速枯枝落葉的分解。實驗可以應證假說,但得實驗的主角沒開溜才行。

  之前的採土測量結果,她們發現紗網中的表土偏酸,懷疑與網內的二氧化碳濃度有關,於是在拆網之前,青萸特地測量了紗罩內外地面的二氧化碳濃度,以做比較。第一個有放青蛙的紗網被慢慢拆開,她們仔細翻遍網內每一吋空間,卻怎麼也尋不著青蛙,老師發現網下有被水淘蝕的空洞,青蛙想必是從這裡鑽出去了。第二個該有青蛙的紗網內,仍不見青蛙蹤影!白淨秀氣的青萸癱坐在土黑的落葉泥地裡,哭笑不得地張著嘴,我安慰她有蛙聲自第三個網罩的方向傳來,但她說:我的青蛙不是叫這種聲音...

  我們終於在第三個紗網內找到一隻她放的青蛙和一隻不是她放的青蛙,也在第五個網內找到該有的二隻青蛙。縱使如此,她的實驗恐怕還是得重做。

  白日的最後一段陽光斜射林隙,林間金光千條,青萸繼續垂頭在小溪的那一岸測量二氣化碳濃度,侯老師在小溪這一岸望著青萸所在的實驗地凝神思索。這是台灣學界第一次在本土從事這樣的生態研究,雖然青萸的青蛙大部分不見了,但無庸置疑的是,她們已在前無古人的路徑上邁開了重要的第一步,而下一次,青萸的實驗想必有更週延的佈局。

  午夜時分,南仁山研究站外蛙聲一片,青萸在研究生聯絡薄上寫著:我的青蛙怎麼不見了?我好想畢業!

十一月一日  樹頂光陰

  「鈞謄,我好害怕。」

  雙手緊握著鐵梯,我攀在十二公尺高的垂直鐵塔中段,望下看,離地好遠,望上看,離塔頂更遠,忍不住向在森林底層架設實驗儀器的學弟大喊。

  「我上去拉妳好了。」

  衡量局勢,他要拉我上去的難度比我自己爬上去更高許多,我於是婉謝了他的體諒,屏氣凝神,腦、心、手、腳並用,繼續一階一階膽怯地攀高。

  終於接近塔頂了,但那木片釘成的檯架突出梯外許多,怎麼上去呢?學弟喊:入口在另一面,我只好在高塔上咬牙橫跨到另一面;還在觀察如何爬上檯面較好,學弟又叮囑:上面的欄杆有三面壞了,不要靠;正心慌意亂地把自己弄上塔頂,又聽見他告誡:下來的時候會比較困難...

  我上來了。癱在塔頂,我向這座森林宣告。

  在這低海拔的溪谷森林中,有三座由鐵梯三面合抱的鐵塔,是我的指導教授郭耀綸老師建來測量樹頂葉片光合作用速率用的,我不做這方面的實驗,鐵塔原是學長學弟們的地盤,但老師為讓我瞭解這片森林,要我到塔頂靜坐一日。我終於上得塔頂,站在森林頂層,放眼望去綠樹森森,風過波湧,浩浩如汪洋。但我並非就此心曠神怡了,因為東北季風吹得樹冠搖動,鐵塔似乎也在搖動,我的心,就搖得更厲害了。老師親手以木片釘成的檯面寬一米、長一米六左右,原有的四面圍欄被風雨蝕毀了三面(學長學弟們在上面做實驗還是動作俐落),我站立時總覺腳底發軟頭頂發麻,試了幾次不見改善,只好坐著。

  天氣很好,朝陽使冠層葉片閃閃發亮,這些閃亮的綠葉正殷切地捕捉每一寸陽光,以製造生物界所需的能量。我坐在彷彿與枝葉一同擺盪的高塔上,腦底可以想見光子被綠葉的色素捕捉,然後經光合作用,將光能轉換成化學能再將二氧化碳還原成醣類,最後養分經由輸導組織遍送全身;我也想見水分由土壤擴散入根部,藉著葉片的蒸散作用形成蒸散流,水分子自濃度高的根部向濃度低的樹冠移動著。一棵喬木有數十萬片葉子,每一片綠片皆是運轉著光合作用的魔幻工廠,我微瞇著眼,感覺周圍的大樹小樹都努力地在生長。二年前這塔新建時與周圍樹冠等高,現在塔邊一棵大葉楠已經高過塔頂約二公尺,斜伸過塔頂一角的橫枝正好為坐著的我遮點兒蔭。

  「學姐,電池用完了,我要出去拿。」這是我上到塔頂後鈞謄說的第一句話。

這片森林屬於國家公園的生態保護區,因颱風損毀步道,目前正封閉當中,學弟離開後森林裡就只我一個人了。我忽然想起常在這附近活動的猴群,如果牠們這時候來到這裡,那麼,優勢的就不是我這個「人」了!想到有點兒心慌,我不禁立起身來眺望學弟的身影。在這密林中,我當然望不見他,但可以約略尋出他走出森林的路徑。他首先會攀著繩索滑下陡坡,經過台大研究生的實驗樣區,然後穿越幾乎被灌叢淹沒的小徑到達溪邊,那裡是成大研究生的實驗樣區;跨過溪流,他會碰到一處剛長出一棵小血桐的崩塌地,然後再經過高師大同學的樣區,走一會兒產業道路,就能望見保護區管制站的屋頂。接著他拿到電池,再循原路回到這裡,快的話五十分鐘足夠。猴群只要這五十分鐘內不要來到這裡我就沒事。

我一個人,在一座無人的廣闊森林中,離地十二公尺,無法安穩站立...還是躺下吧,屁股都坐疼了,風吹得也涼,而且猴群若來,以這種「低姿態」也許較能討好牠們。

影響這座森林最大的環境因子是東北季風,迎風坡與背風溪谷的林相迥異,而在我身處的背風溪谷中,風吹得到的林冠與風吹不到的林下溫度也相去甚遠,季風更影響了林木的高度,若非季風的雕塑,我今天要爬的塔恐怕就更高了(無風的赤道地區,熱帶雨林的樹高普遍為三、四十公尺)。我半個身子在樹蔭裡,半個身子在陽光下,冷了往陽光裡挪動些,光線刺了眼再移向樹蔭。仰望藍天白雲,我不禁想像雲朵從天上看見莽莽綠野間有個人躺在森林頂層曬太陽是怎麼個光景?

  躺了一陣,骨瘦的身子又覺疼了,於是換個伏臥的姿勢。從上向下看森林,對我而言是一個陌生的角度,這林子不再是平日我熟悉的模樣了,難怪老師要我在這樣的高度上體驗我自認熟悉的森林。這片熱帶森林自下向上望,是豐茂,由上向下望,是莊嚴。此刻陽光燦爛,但林下卻只有斑駁光影,那森林低層本非光的舞台,只有當陽光恰恰合於某一穿林的角度,或風吹樹搖動,才會有那麼一束光突破層層枝葉的遮阻抵達林下,然而這短暫的斑光,卻已足夠林下的耐蔭植物溫飽,較之佔據森林上層對陽光貪取無厭的喬木,林下植物自有一帖耐人尋味的生存之道。課堂上老師說林內的點點斑光是森林底層植物生存的主要能量來源,它們日日所期待,就是斑光灑落身上的片刻。我透過搖動的枝葉,尋見地面一株鮮麗的鶴頂蘭正沐浴在斑光裡,全身皎潔剔透,但我只能望一會兒它煥發的容光,因為塔高使人發暈。我又平躺看了片刻天上白雲聽了一陣鳥鳴,再回頭望那株蘭草,陽光已移開它殷勤婉留的身姿。

  林中鳥兒不少,鳴聲遠近交流,看得見的有赤腹鶇、紅嘴黑鵯及五色鳥,牠們都與我比肩或在我之下,看不見的還有山紅頭、黑枕藍翁和竹雞。我正忘情於風、樹與鳥的對話,塔底忽響起枯枝斷裂的聲音!是鈞謄回來了。一會兒之後,他不知又鑽入那個角落,喊他已無回響。

  鈞謄跟著老師在這片森林做實驗已經三年,經常孤單一人來這兒(他正試圖解開森林底層二氧化碳濃度與植物生長關係之間的秘密),問他獨自面對荒莽不覺恐懼嗎?他說他已經熟悉這裡,人在熟悉的環境裡不會覺得害怕,一個人清靜,反倒可以得到做實驗的靈感。我考慮了一下,沒問他怕不怕猴子。

  森林中沒有一刻是沈寂的。有一陣子,林間群鳥似乎起了爭執,而這爭執可能是紅嘴黑鵯引起的,因為牠一直過於吵鬧,於是赤腹鶇首先發聲抗議,然後五色鳥、山紅頭,甚至林下的竹雞也加入戰局,牠們叫得聲勢磅礡,我不得不啍起貝多芬的「合唱」共襄盛舉,也許我的聲音有些特別,牠們起先顯然一陣愣愕而嘎然止聲,甚至有隻五色鳥還前來察探究竟,但過會兒在竹雞的帶領下,大夥兒又唱了起來,與我一同唱著。

樹蔭在塔頂寸寸移轉,約莫中午時刻,為了生理問題我即使千般不願也只得下塔去。那當然是提心吊膽而姿態滑稽的場面,但我總算是有了上下鐵塔的經驗,而一回生二回熟,我再攀鐵梯時已比初次從容許多。在緩慢爬升的過程中我順道觀察了旁邊的樹。熱帶森林中,一棵樹往往就是一個生態系,樹幹上著生蕨類、蘭草、木本植物,還攀著或粗或細的藤,不同高度則有不同的昆蟲、樹蛙或鳥兒居住。就這棵樹本身而言,上下層的葉片生理構造也不盡相同,上層葉片可以利用較多的陽光,一般是葉肉組織較厚的陽葉,而下層葉片因受到上層葉遮蔭,構造上是葉肉較薄對弱光利用效率較高的陰葉。攀在鐵梯上看著旁邊的大樹,我因知曉它的生存謀略而會心一笑。

鳥兒們忽然安靜下來了,是午休時間了吧。我從背包掏出簡單的午餐用過後便閉上眼睛,以千頃綠緞為被,試著午寐。再睜開眼,光陰又移幾寸,鳥兒們也回來了,我想我可能睡了一覺,夢中盡是層層綠樹。

午後,天空被烏雲佔領,正擔心是否下雨,雨滴已經打上臉龐。氣象資料顯示,這裡一年當中有二百多個可以看見太陽的日子,也有二百多個有雨的日子,所以一會兒曬太陽一會兒淋雨倒也不令人意外。雨來了,我反正無處可躲,乾脆張開嘴與綠色植物一同迎接旱季甘霖。

雨裡,最歡欣的應是著生在樹幹上的植物族群,當葉片收集了雨滴而雨水沿樹幹向下流淌時,著生植物便有機會暢飲維生之泉了。著生植物與寄生植物不同,它們自己行光合作用、利用空氣中及樹幹表面的水分,並收集風中塵土攢積礦物元素,它們身上的叢叢綠葉,就是自立更生的宣告。而立足大樹之上,為的是藉樹的高度取得陽光。

  鈞謄不知在林下何處?雨來了又走了,陽光再回塔頂時已變得相當薄,但大葉楠枝影仍透露光陰的腳步。我一向不是個忙碌的人,但也不曾這般徹底清閒,閒到可以靜看光陰的移轉,閒到公事私事情事都上不了心...我不覺輕鬆的笑著,在老師架設的高塔上,承接陽光雨露,宛如一株著生植物。

[…] 注意事項: 一、可攜帶解說老師的書讓他們簽名。 二、注意天氣預報,天冷時,請額外準備禦寒衣物。 三、若感冒則請在家休息,請於星期三(20日)晚上七點前跟老師請假,以便老師辦理高鐵退費,當天請假則必須負擔高鐵單程費用。 四、請先對前往研究之地點進行了解(地圖、生態環境、特殊物種與解說老師的相關研究與著作),自行蒐集資料,你的學習會更豐盛。並請先行閱讀部落格上老師公布之解說老師的文章,謝桂禎老師的文章已有四篇轉貼在部落格上,請學員進行閱讀,並將你有所感動的部分發表回應。 […]

考後好好來看一下!

仲升和媽媽都很喜歡謝老師的文章

想閱讀更多她的作品 ~ how ?

謝老師的文章,讓人了解到自然最初的感動,真厲害!

考完了~準備明天的行程~

在大自然中的感覺是非常幸福的。
因為自然中包含了所有的過程,從令人喜悅的誕生,到努力的茁壯,平穩的成長,乃至平靜的回歸。
以一個過客的身分,竟能窺得如此大千世界的美麗。
應當知足,心懷感恩。

我的感受………
同上…..﹝遭人踢飛﹞
嗯嗯
開始了:
我覺得謝老師的文章,
文筆非常的好,
就是那種淡淡的,
卻會有畫面浮現眼前。
大自然
是個奇妙的體系
徜徉其中
有著不可多得的樂趣
﹝這是我說ㄉ嗎?好感動﹝﹝被甲乙丙圍毆﹞﹞﹞

「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
生命是如此的侷促,
如流水般。
若能承接住周遭不斷流逝的美好,
也不枉此生了。

在作者生動的描述之下,讓我們從他的眼中看見自然之美。看完了以上幾篇的文章,令我更加迫不及待明天的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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